【RGB】 论一名相声演员的自我修养
————无CP
————病了没好,写点乐呵的
————纯恶搞,O得已经没有C了,权当博诸君一笑
空旷的场馆当中是大片的黑暗,虽然正是午后,但是完全封闭的构造使得围绕在舞台前的观众席朦胧地混成了一色。忽然灯被人打开,数以百计的灯泡由近及远次第点亮,三个人影极庄重地走向台前。
“文州,没你什么事,你可以下去了。”王杰希忽然在背后凉飕飕地说话。
喻文州假作未闻,仍然保持刚才的步伐缓慢走到了舞台一侧,抄着手作壁上观。
“你们真的确定要讲相声?”
他身后是褶皱垂顺的幕布,神情间好像一个用背景和BGM衬托权威性的天神角色。
“我确定他不确定,”叶修手指王杰希,“但是如果你作为负责人也不确定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确定的了。”
喻文州的天神人设绝不崩坏,他悠悠开口:
“那你们就排练吧。我连场馆都打开了,这可是特别待遇。”
叶修向前迈了一步,手里扇子啪地一展。
“各位观众你们好,我是你们最喜爱的相声演员叶修——”
忽然身后又是凉飕飕。
“我这儿缺个桌子,要不文州你来模仿一下。”
喻文州不为所动,保持天神视角淡定吃瓜。
“王大眼儿你做人留一线,又埋汰人又让人当桌子多不道德。”
王杰希假装瞪眼:“我这哪哪儿就埋汰人了?”
“这不马上么,别急。”
叶修把那扇子又抖了一遍。
“各位观众你们好——”
话音刚落,舞台一侧传来“噫”的一声,叶修和王杰希二人目光一转,紧盯着不远处那个疑似农民揣。
“这不是要模仿吗?霸图粉。”
“跟哪儿学的这么些毛病,不听退票啊——”叶修回。
但是王杰希先应了:“您这毛病不比人少,不讲回去吹空调,省得跟这儿烤得慌。”
叶修一乐,手里扇子指指点点。
“观众您瞧,每一个捧哏都有一颗逗哏的心。”
叶修再一次抖了抖扇子。
“各位观众,我就是著名相声演员叶修,我旁边这位呢,就是比我差那么不少的王杰希。”
“但是更酷炫牛逼。”
“今天我们两个来给各位讲个故事。”
“对,我选的。”
“故事的名字叫托妻献子。”
“是。”
“这是献的您吧?”
王杰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没错,我献的您。”
走位风骚,喻文州在一旁精准捧场。
高手过招往往是化招数于无形,叶修选择受身避过。
“都不是。我们两个打算给各位讲一个我孙子的故事。”
“嗬,您都七十了还苟在联盟,老当益壮。”
“我说的是我联盟当中的后辈,文州。”
“那这么算,这也是个我儿子的故事。”
王杰希话音刚落,忽然有所犹豫。
王可达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对,儿贼,爸爸慢慢给你讲。”
喻文州不知何时掏出对讲机,准备随时打开所有聚光灯聚着台中央那两位。
烧烤北京人,美滋滋。
“好了好了,我们的亲缘关系毋庸置疑,我们接着来讲故事。”
“没错,您说。”
“说这文州啊,其实也是个隐藏的相声演员。”
“这还真是,手速跟不上的时候输出全靠吼。”
“他其实还开过专场。”
“还有这事?”
“想当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张票小一千,那还是最后一排。”
“嗬!那还真是高人不露相。”
“一阵喧哗之后,文州终于走到了前头。”
“这是期待已久啊。”
“那走得那叫一个艰辛呐,根本过不去。底下那是人头攒动,都没落脚的地儿。”
“真是不错。咱们老两位比不了。”
“文州站定,清了清嗓子就准备开始,结果刚说了一句就被人请下去了。”
“这是又怎么回事儿?”
“一个漂亮的姑娘走过来,那叫一个仪态大方,典雅端庄。”
“怎么还有位姑娘啊?”
“这姑娘走过来,悄悄附耳低语。”
“多半是狂热粉丝。”
“姑娘话音刚落,文州就连忙跟着她走了。”
“这说的什么啊?”
“姑娘说,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回到座位。”
“是这么回事啊。”
两人说完,偷眼觑着那边喻文州的反应。
“都是怀有相声梦的职业选手嘛,这不还有两位溜进来特意对着饮料瓶表演的老艺术家。”
放眼一看,才发现特别来宾的桌子上放着一排塑料瓶。
“老王,今天咱把下面这些都给说活喽。”
王杰希点头:“或者把旁边那位说死了也成。”
“文州又要当职业选手,又要兼顾相声事业,实在是脱不开身,这就堪比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实在辛苦。”
“所以如此这般,这媳妇儿不就没人照顾了吗?”
“他还找得着媳妇儿?”
“你闭上眼。”
“怎么?”
“做梦不就有了嘛。就说这媳妇儿带着幼子,没人顾着,那就得托人照料。”
“没错。”
“那您说这得托谁呢?”
“托他们蓝雨的。”
“那不成,都是职业选手,豪门俱乐部,从上到下哪有一个闲人呢?”
“那托父母亲戚。”
“也不成,他们住的都远,不方便。”
“那您说找谁啊?”
“找我啊。”
“那不成,您住的更远。”
“这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
“我是德艺双馨的前辈,又刚好退役了,左右无事,担得起这个责任。”
“噫——”
那一边又精准地发出了嘲讽。
“话说,这件事不是应该我决定吗?”
叶修摆摆手:“媳妇儿都是我给你编出来的,我来照顾多合适。”
“八戒——”喻文州拖了个长音,“可不要忘记啊。”
王杰希认真地感慨:“我觉得他很合适。”
叶修也郑重地点头:“你别答应老冯了,你要是退役了当相声演员,绝对梅开二度,枯木逢春。”
叶修没等喻文州杠回一城,就接着往下讲。
“既然文州这样信任我,那就不能辜负了哥们儿的期待不是。”
“对,投桃报李。”
“我一想啊,文州的媳妇儿不能住北京去。”
“怎么着?”
“您自己个儿清楚。”
“我能清楚什么啊?”
“各位观众,您瞅瞅这人多讨厌。我一想啊,有对手老王在一天,那不能跑到那儿去,咱们就还是去杭州住吧。”
“什么道理这是。”
“我就想啊,那不能住我们陈老板那儿。”
“您这又是什么毛病?”
“我回去得住啊。你想想这知道的不知道的,一条微博发网上,我是无所谓,文州怎么想啊?”
“这会儿倒记起来了。”
“所以我就找了个好地方——西溪湿地。”
“嚯——您家里有矿吧?”
“环境好不说,还临着Z大两个校区。”
“算半个书香门第。”
“可就是一点麻烦。”
“麻烦您了吧?”
“哎,可不能这么说,不麻烦不麻烦。这不是为好朋友随时插刀嘛。”
“文州,您可得躲好了。”
喻文州闻言笑意盈盈,边扯了扯衬衫下摆边说话。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在半晌的沉默之后,他自得地揭晓答案。
“软猬甲。”
台上两人瞬间收回目光。
“这灯挺热的哈。”
“对对对,我觉得更热了。”
“咱们书接上回,我挑的房子就有一点不好,来回得划船。”
“这一点还不小。”
“就认识护城河,你知道什么。弟妹这当然不方便自个儿划船,她要什么东西得我来送去。”
“弟妹?”
叶修斜瞟一眼。
“叫出去的爸爸泼出去的水,我还得是你爸爸。来,给你伯伯认个错。”
喻文州在一旁笑眯眯。
“哎!”
王杰希怒:“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我听见了就行。”
“我对着清单,超市上下买一遍,花生瓜子儿洗衣机,烟酒糖茶卫生巾,买齐了全给送去。”
“您这买的可忒齐全了。”
“我划着船,就停在了大门口。”
“电商之都用不着您受累。”
“这不都是外人嘛,自己送去多放心。”
“您不常网购吧?——得得得,忘了您家里有矿。”
“这都什么人,真是世风日下。我那是艰苦朴素,能用旧的绝不买新的。”
“懒。”
“我把东西放门口,就敲门。‘弟妹,我东西都送来了,你等会自己取啊。’”
“您兼职快递员啊?这不得给人送屋里去?”
“我哪儿能进去啊。你想想这知道的不知道的,一条微博发网上,我是无所谓,文州怎么想啊?”
“得,您有理。”
“这虽说是累了点,我还是个把月就送东西去。花生瓜子儿洗衣机,烟酒糖茶卫生巾,全都给房门口。”
“您可别重复了。”
“我还是敲门,但是人家弟妹热情,非要我进屋坐坐。”
“这是好客。”
“可我不能进去啊,你想想这知道的不知道的,一条微博发网上,我是无所谓,文州怎么想啊?”
“还挺执着。”
“弟妹要来给我开门,我一想这不行,立马划了船就跑。”
“您都七十了,还跑呐?”
“结果第二天,我们陈老板一刷微博,抄家伙就说要给我报仇。”
“您这仇恨值,搁哪哪儿惦记。”
“我说不对啊,接过手机一看:前职业选手西溪湿地仓皇逃命,是人性的阴暗还是道德的沦丧。”
“阴暗沦丧,这说的是你。”
“我觉得这不行,下一回我送东西就不能敲门,等弟妹自己发现。我就拿着花生瓜子儿洗衣机,烟酒糖茶洗涤剂,就到了大门口。”
“您怎么还换了?”
“这是弟妹列的单子,我哪儿知道啊。”
“我也没敲门,放了东西就走了。结果第二天,老板又抄起家伙了。”
“揍你啊?”
“她说,这一回又有人写我:‘前职业选手民宅前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阴暗!沦丧!”
“您激动什么?”
“我说终于有人看透你了,苍天开眼。”
喻文州又一次精准捧场。
“不是我说,你真的是上帝造人的漏网之鱼。”
“怎么说?”
王杰希截胡补充:“不是人。”
“这又过了几年,文州要退役,也该回家了。”
“不容易。”
“我这回得进去看看了,帮弟妹收拾收拾。”
“待客之礼。”
“我进门一看呐,弟妹真的是岁月无痕,还是那么容光焕发。”
“算你没坑着人家。”
“身边老大已经要上小学了,怀里抱着老二也一岁大了。”
“怎么还有个老二啊?”
“我进屋坐下,就跟弟妹商量:‘那小子要回来了。’弟妹也点头:‘要不就——’”
“要不就怎么着啊?你着谋财害命可不成。”
“您这说什么呢?阴暗,沦丧!”
“那依您之见?”
“弟妹说,她在这住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而且贸然搬走,怕老二水土不服。”
“您还是没说哪儿来的老二。”
“我说这不行啊,文州怎么办啊?”
“弟妹一笑,说让他到联盟上任,住到北京去。”
“这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弟妹跟我有默契,让你们互相消耗。”
“赶着您渔翁得利?”
“怎么说话的你。弟妹跟我说啊,但是这别人的房子住着不安心,老二还哭着叫我爸爸。”
“这怎么还叫上了?”
“您别说,我这辈子还就喜欢听人叫我爸爸。”
“够贱的这是。”
“我就说,那你不用担心,回头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
“厉害。您说说您这安的什么心。”
“当然是一颗红心向太阳。我回去之后,就喜滋滋地给房产证上加了弟妹的名儿。”
“想入非非。”
“我一高兴啊,又给老二起了个名儿。”
“有您什么事儿啊。”
“叫超音。”
“还惦记着手速啊。”
“我这回去啊,弟妹就迎出来了,兴高采烈看见我就要说话。”
“房子我收下了,您回刷新点吧。”
喻文州忽然打断。
“啊?”
“我说:‘她说,房子收下了,BOSS可以重新刷新了。’”
喻文州重复了一遍。
“啊?”
王杰希再次补刀:“您才七十,耳朵就背成这样啊?”
“我就说嘛,王大眼,又埋汰人又插朋友刀不道德。”
“怎么?”
“你知道房子谁的吗?”
“不是你的?”
“是我前两天卖你那套。你说省点事,直接一手交钱一手过户。”
“你不是说联体别墅?”
“正好你一半,弟妹一半。联体别墅您得分着看。”
“那老二到底是谁的?”
“你看这名儿,赶英超美飞得快,算您的。”
“什么叫算我的,这儿有我什么事?”
“以后见不着了,起个小名给你留个念想。”
“得,算我花钱换半个孩子。”
忽然嘉宾席有人影逐渐立起。
“老王,快看!塑料瓶受你感化成精了。”
喻文州探头看了一眼,又飞快地躲回到幕布之后。
“叶修!王杰希!”人影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你们两个给我下来!”
紧接着还伴随着“药、药、药”的呼喊。
“这传出去是什么影响!快下来!”
王杰希刚想叫喻文州,却发现他早已不知影踪。
穿过灿烂的聚光灯,他们两人看见喻文州像白马王子踩着七彩祥云,扶起了出离愤怒的联盟主席冯宪君。
“老王,你还领先他半个孩子。”叶修拍肩。
“去你的吧。”
————
也许我们可以清算一下最终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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