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渔

谢谢你能来听我讲故事。
有开头的东西都会弄完。

咸鱼。非常之咸。
在温暖的季节翻面。
月更侠。永远高三永远十八岁。

【叶修中心】宴 [章七]

————ooc有,私设有。

————废话太长了,请戳楔子

————前章


周泽楷送叶修和苏沐橙回到店里,发现陈果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周泽楷推却了陈果的盛情相邀,独自回去了。然而叶修在周泽楷离开后也紧接着出了门。

叶修来到了城中的一家茶馆,刚过正午,茶馆内的人并不多,加之是春游踏青的时节,便更是三三两两的零零星星散落在屋中。

叶修穿过排排桌椅,在角落里找到了个位置,坐在了早已等在座位上的人的对面。

“等了很久?”

“刚到。”那人笑着,显得极为温和。

“今日已是寒食了。我听说皇帝清明节一贯便要还京。”叶修说着,随手翻转过一个茶杯,执起壶,为自己倒满。

“确实如此,不知师兄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文州,之前我对你说过我要去京城,但我并不打算立即进入官场。你我都知道如今形势紧迫,因此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留下什么祸患。”叶修端起茶杯,却不急着喝,只是端详着,“所以我现在只是帮我们掌柜的开一家分店罢了。”

喻文州听到之后笑容更深,眼角眉梢似点上了些许光芒。

“我也是此意。陶轩一党膨胀不已,若是先让他们有所懈怠再请师兄入朝,才能事半功倍。”

“你当我是什么西域妖术?如此这般可靠,不如我现在就去取下陶轩的项上人头。”

叶修随口说着些打趣的话,抿了一口茶,而后轻声慨叹道:“幸好你还不至于耍些伎俩,逼我当你们的垫脚石。”

“师兄此言差矣。”喻文州仍没有收起他的微笑,只不过眼神却让人觉得他没有任何不严肃的意思,“奸佞之徒大多垫脚,若是师兄,大抵要叫奠基。”

叶修看到他的神情,倒是忽然笑出了声。

“你难道还想要我杀身成仁?真是阴险啊。你们岭南出身的人若都是这般,我便决不能和你们同流合污。——说起来,少天近来如何?”

“想必师兄也知道,少天一向爱好耍枪弄棒,近来也是越发不像个文臣了。他日前还说要去做个武官,才好亲上战场,领兵打仗,保家卫国。”

“你给他户部侍郎一职大抵也是拘不住他。对他来说勾心斗角甚至说排兵布阵可远不如一剑直中敌人要害来得痛快。”

叶修说起来也觉得有趣。

叶修与黄少天相识不比与喻文州短,虽然黄少天不曾与叶修进入同一师门,但因为机缘巧合结识了之后感情便颇为深厚,很是如兄弟一般。

“他这次没来杭州?”

“皇帝大约是不愿听他的声音,留他在京师。这次是于锋一同来的。”

“若是当今圣上有耐心听完他的奏事,那必然可以称为贤主了。”

说完这句话,叶修与喻文州近乎同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周泽楷周将军大概可以信任,不知你是否愿意稍作试探?”叶修出声,打破了沉默。

“师兄既然这样说,那便是值得信任了。”喻文州抬起眼,望向叶修。

叶修摆了摆手,“我可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信任。我这样说只是希望你不要错过机会。”

“师兄也不必隐瞒了。”喻文州眼角是狡黠,眉梢是计谋,“周将军几日来常到陈家铺子,师兄也不是没见过吧。”

叶修坐直起身,稍稍敛了敛那副懒散的神情,“那日铺子门口,是你的眼线?”

喻文州倒是颇为惊讶:“眼线?我还未及安插呢。”

“那还要希望你抓紧些时间,别事事都被陶轩抢了先。”叶修意味深长地吐了句话出来,叹息一般。

“往事莫提。以我之见,周泽楷若是完全不值得信任,师兄也不会几次三番地试探他,耗费功夫;但若说交付重任,我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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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节气,总归是少不了几丝冷雨,几阵凉风。前几日的那点和煦突然之间都被抹去了似的,天空阴沉而不见日光。根本没有什么“沾衣欲湿杏花雨”柔和与恬淡。

叶修等人前一日已经到过城郊,今日便又顺着之前的路深深浅浅地走了回去。叶修手里的确提着周泽楷送来的半坛春酒,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身边不仅又苏沐橙,还有周泽楷。

周泽楷仍然像是寒食那日一样静默地向前走着,跟着两人往山脚下那边去。

走到山脚,满眼却是荒芜的衰草,在初春的时节冒着颤颤巍巍的绿光,然而往一处凹陷里一拐,便是山泉冲漱,野花层积,在这样一处避风的角落里,竟然能花开四时不败,倒是奇迹一般。

周泽楷见里面便是一座矮矮的墓碑,便停住脚步,目送着叶修和苏沐橙走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像是说了什么一般一同回过头来看着周泽楷,本正在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的周泽楷感受到了目光,便睁大了眼睛以表达疑惑。

叶修向他招了招手,他也就走了过去。

四方的石碑上的字像是存在了多年,已有些模糊,但碑上十几个字之间“苏沐秋”三个字足够显眼,安眠在此的自然便是苏沐橙去世多年的兄长了。

“从我独自来到杭州已有十年了吧。”

“转眼又是一度春秋,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呆腻了没有。不过你一定是不会去京城的,这我倒是知道。”

“本来我不想让沐橙从扬州赶过来了,也怪我,多多少少都拖累了你们两个。”

“几年前我去经商估计你也是不太赞同的,此番进京,大抵也逃不了朝野的血雨腥风,你若是想说这样不太像个文人,还要记下来也都随你,反正你现在也赢不了我了。”叶修脸上慢慢浮出了一个笑。

说完他回过身,拉住周泽楷走上前去。

“现如今倒是有不少可用之才,你也不必担心国家衰败。这一次我们不会输的。”

周泽楷听着叶修说话,也觉得需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决心,最后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还是这么不爱说话啊。”

旁边苏沐橙把放在碑前的石板上的花束挪了挪,把酒坛摆了上去。

“我们铺子里的几个人都不太喝酒,最后还是拿了这半坛子酒借花献佛,不知泽楷是否介意?”

周泽楷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摇了摇头,然后苏沐橙便拿出个瓷碗倒上了酒。

“哥,也劝你别再说什么斗酒诗篇金不换,酒中的日月山水也不过一场梦啊。”

“你这样便是说明年可不带酒来看他了?”

“还不知明年是否还能如此这般悠闲安全呢。”

“我倒是觉得,明年今日连舟车劳顿之苦都能免了。”

“说到如今仰仗文州,也算是更觉得可靠些。”

周泽楷忽然听到了喻文州的名字,显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这种不自然的僵硬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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